2023年廣州市女性婚戀觀生育觀 調查報告 

廣州大學廣州發(fā)展研究院 ,、民進廣州市委員會聯(lián)合課題組

摘 要 : 本文基于對廣州市 1043 名女性居民的問卷調查數(shù)據(jù) , 深入分析 了女性的婚戀觀念 ,、生育觀念和生育行為現(xiàn)狀 。結果顯示 , 廣州市民婚齡持 續(xù)推后 , 新生代女性婚戀觀念呈“ 戀愛熱衷 ,、婚姻冷淡 ” 態(tài)勢 ,。近七成的。

本文是廣東省社會科學研究基地國家文化安全研究中心 ,、廣東省決策咨詢基地廣州大學粵港 澳大灣區(qū) (南沙) 改革創(chuàng)新研究院的研究成果,。

課題組成員: 鄧靜紅 , 民進廣州市委員會副主委 , 廣州市增城區(qū)政協(xié)副主席 ; 譚苑芳 , 博 士 , 廣州大學廣州發(fā)展研究院院長 , 教授 , 研究生導師 , 廣州市粵港澳大灣區(qū) ( 南沙) 改革 創(chuàng)新研究院理事長 , 廣東省社會科學研究基地國家文化安全研究中心負責人 , 研究方向為社 會學 、宗教學與城市學等 ; 周雨 , 博士 , 廣州大學廣州發(fā)展研究院副院長 , 廣州市粵港澳大 灣區(qū) (南沙) 改革創(chuàng)新研究院副院長 , 講師 , 廣東省社會科學研究基地國家文化安全研究中 心研究員 ; 李健暉 , 民進廣州市委員會委員 ,、參政議政處處長 ; 粟華英 , 民進廣州市委員會 社會發(fā)展工委副主任 , 廣州南沙粵澳發(fā)展促進會綜合管理主任 , 經(jīng)濟師 , 研究方向為社會調 查 ,、民生事務 、公共服務等 ; 張永軍 , 民進廣州市委員會參政議政處副處長 ; 任慧明 , 民進 廣州市委員會參政議政處二級主任科員 ; 劉繼承 , 民進廣州市委員會社會發(fā)展工委主任 ; 馬 勝佼 , 民進廣州市委員會社會發(fā)展工委副主任 ,。執(zhí)筆人: 周雨 ,、粟華英。

女性認為生育非必需 , 新生代女性尤其如此 ,。生育規(guī)模呈現(xiàn)小型化趨勢 , 一 孩為主力 , 三孩現(xiàn)象罕見 ,。影響生育率下降的主要因素包括女性婚姻觀念變 遷 、受教育程度和經(jīng)濟地位提高 ,、小家庭生育觀念普及 ,、生育成本上升等。 本文借鑒了國外一些國家鼓勵生育的典型做法 , 并提出了完善生育假制度 , 完善生育育兒補貼政策 , 多措并舉擴大普惠托育服務供給及質量提升 , 促進 “ 媽媽崗 ” 發(fā)展 , 全面推進輔助生殖技術法治化 ,、保險化 ,、專業(yè)化和創(chuàng)新 化 , 探索推進非婚生育合法化及相關權益保障等對策建議 , 以促進廣州市生 育提升和人口長期均衡發(fā)展。

關鍵詞: 婚戀觀 生育觀 生育率 鼓勵生育政策

持續(xù)下降的出生人口數(shù)量和不斷攀升的老年人口比例 , 導致中國人口老 齡化問題日趨嚴重 , 這一人口失衡狀況已然上升為當前社會發(fā)展的一大挑戰(zhàn),。 2023 年中國新生兒出生數(shù)為 902 萬 , 連續(xù) 7 年持續(xù)下降,。雖然廣州市的人口 出生率高于全國水平 , 但存在波動下降趨勢 , 也面臨人口結構性變化的挑戰(zhàn)。 婚戀理念和生育理念的變遷趨勢 , 對人們的生育決策產生了深遠影響,。在過 去的幾十年里 , 中國的生育觀經(jīng)歷了從計劃生育到放寬生育政策 , 再到當前的 生育自由,。這種變化不僅影響了家庭規(guī)模的調整 , 也對社會資源的分配和人口 結構的調整產生了深遠影響。同時 , 隨著科技的進步和社會的發(fā)展 , 人們對于 生育的決策也更加注重個人的幸福感和生活質量 , 而不僅僅是經(jīng)濟因素,。

為了解廣州市民眾特別是新生代的婚戀觀生育觀狀況 , 分析其影響因 素 , 為政府相關決策提供數(shù)據(jù)支持和對策建議 , 2023 年 11 ~ 12 月 , 廣州大 學廣州發(fā)展研究院 ,、民進廣州市委員會聯(lián)合開展了“ 2023 年廣州市女性婚 戀觀生育觀研究 ” 問卷調查 。調查采用配額抽樣 ,、簡單隨機抽樣相結合的 方式 , 成功訪問了廣州市越秀 ,、荔灣 ,、海珠 、天河 ,、黃埔 ,、 白云 、番禺 ,、南 沙 、花都 ,、增城 ,、從化等 11 個區(qū) 1155 位女性居民 , 回收有效問卷 1043 份。 受訪女性的背景信息如表 1 所示,。

表 1 受訪女性背景信息,。單位: %

328

續(xù)表

一 廣州市女性婚戀觀念現(xiàn)狀

(—) 廣州市民婚齡推后趨勢顯著

隨著性別平等和女性獨立的觀念普及 , 年輕人的婚戀觀變得更加開放和 自由 ?；橐霾辉偈巧鐣l(fā)展的主要目標 , 而是個人幸福和自我實現(xiàn)的手段,。 因此 , 當代年輕人普遍追求高學歷 、事業(yè)發(fā)展 , 婚齡延后成為常態(tài) ,。根據(jù)廣 州市第七次人口普查數(shù)據(jù) , 廣州市民的平均初婚年齡在逐年上升 , 從 2016 年的 27. 42 歲上升到 2020 年的 28. 55 歲 , 上升幅度達到 1. 13 歲 ; 20~24 歲 這一低齡結婚群體的比例在持續(xù)下降 , 從 2016 年的 29. 4%降至 2020 年的 23. 5% ; 而 30 歲以上的高齡結婚群體比例不斷攀升 , 初婚年齡在 30 歲以上 的比例從 20. 8%上升到 28. 7% ,。這反映了廣州結婚人群的年齡呈現(xiàn)“ 去峰 填谷 ”式變化 , 主流婚齡正在從 20 多歲逐漸推移至 30 歲左右 (見圖 1) 。

50

40

30

20

0

. 30歲及以上 ◆ 平均年齡

28 . 8 一

歲 28 . 6 28 .4

28 . 2 28 . 0 27 . 8 27 . 6 27 .4 27 . 2 27 . 0 26 . 8

2016 2017 2018 2019 2020 ( 年份)

圖 1 2016~2020 年廣州市民初婚年齡情況 資料來源: 廣州市第七次人口普查,。

(二) 當代女性對婚姻的態(tài)度

1. 婚姻已不再是當代女性生活的唯一出路

調查顯示 , 針對婚姻是否為人生必選項問題 , 69. 4%的受訪女性認為 “ 是”, 25. 1%的認為“ 不是”,。其中 , 未婚女性中 83. 3%的認為 “ 不是”, 僅有 10. 8%的認為“ 是”; 而已婚女性中 54. 5%的認為“ 不是”, 低于未婚 女性約 29 個百分點 , 而認為“ 是 ” 的比例剛過四成 , 為 40. 5% (見圖2) 。

2. 女性對婚姻必需性看法受生活工作質量影響 , 隨生活工作狀態(tài)滿意度 提升而加強

調查顯示 , 對目前生活狀態(tài) ,、工作狀態(tài)表示 “ 很滿意 ” 的受訪女性 , 認為婚姻是人生必選項的均超過了五成 , 分別為 58. 8% ,、54. 4% ; 反之 , 對 目前生活狀態(tài) 、工作狀態(tài)表示“ 不滿意 ” 的 , 認為婚姻不是人生必選項的 均超過了八成 , 分別為 82. 5% ,、83. 3% ,。另外 , 職位越高的受訪女性認為婚 姻是人生必選項的比例越高 (見表 2) 。

一 120 %

80

40

20

0

女性 未婚女性 已婚女性

圖 2 受訪女性對婚姻是否為人生必選項的態(tài)度 資料來源 : 調查數(shù)據(jù),。

表 2 不同生活工作狀態(tài)女性對婚姻是否人生必選項的態(tài)度

單位 : %

資料來源 : 調查數(shù)據(jù),。

3. 代際鴻溝愈加明顯 : 從必需到選擇

調查顯示 , 隨著年齡的增長 , 認為婚姻是人生必選項的比例呈跳躍式增 331

長 。“ 60 后 ” 女性認為婚姻是人生必選項的比例最高 , 為 62. 8% ; 高于 “ 70 后 ” (51. 6%) 11. 2 個百分點 ,、“80 后 ” (29. 0%) 33. 8 個百分點 ,、“90 后 ” (17. 0%) 45. 8 個百分點 、“00 后 ” (4. 8%) 58 個百分點 ,。而認為婚 姻不是人生必選項的比例 , 則隨著代際年老化而不斷遞減下降 ,。“00 后 ” 女 性認為婚姻不是人生選項的比例最高 , 為 88. 1% ; 高于“ 90 后 ” (77. 8%)

10. 3 個百分點 、“ 80 后 ” (64. 5%) 23. 6 個百分點 ,、“ 70 后 ” (43. 9%)

44. 2 個百分點 ,、“60 后 ” (34. 9%) 53. 2 個百分點 (見圖 3) ,。

%

80

40

20

0

是 不是

"00后 " " 90后 " " 80后 " "70后 " " 60后 "

圖 3 不同年齡代際女性對婚姻是否為人生必選項的態(tài)度 資料來源: 調查數(shù)據(jù)。

4. 經(jīng)濟獨立性程度影響女性婚姻觀念 , 婚姻非必須已成為中低收入群體 主流觀點

調查顯示 , 認為婚姻是必選項的 , 中,、低收入 (月收入 1 萬元及以下) 女性中選擇的比例都在三成以下 , 其中的中低收入女性最低 , 僅為 17. 8% ,。 認為婚姻不是人生必選項的 , 中低收入、中等收入女性中選擇比例均超過七 成 , 分別為 77. 0% ,、72. 0% ; 其次是低收入,、中高收入女性群體 , 選擇比例也 超過了六成 , 分別為 64. 7% 、66. 2% ; 而高收入女性中對這一觀點的選擇比例 (59. 0%) 最低 (見圖4) ,。從數(shù)據(jù)反映了經(jīng)濟獨立性程度對女性婚姻觀念的深刻 影響 , 低收入群體明確地將婚姻視為“非必選項” 已成為主流觀點 , 值得重視,。

高收入 ( 20000元以上 )

中高收入 ( 10001 ~20000元)

中等收入 ( 5001 ~ 10000元)

中低收入 ( 3001 ~5000元)

低收入 ( 3000元及以下 )

是 不是

59 . 0

35 . 2

66 .2

30 . 8

72 . 0

21 . 0

77

17 . 8

64 . 7

27 .5

0 20 40 60 80 ( % )

圖 4 不同收入群體女性對婚姻是否為人生必選項的態(tài)度 資料來源: 調查數(shù)據(jù)。

5. 自信心水平與女性對婚姻的必要性認知有一定的正向關聯(lián)

調查顯示 , 隨著自信心評分的提高 , 認為婚姻是人生必選項的比例 逐漸增加 ,。 自信心評分為 2 分及以下的女性中 , 認為婚姻是必選項的比 例為 18. 8% ; 評分為 4 分的女性中 , 這一比例上升到 28. 7% ; 而自信心 滿分 (5 分) 的女性中 , 這一比例進一步增至 31. 1% ,。雖然隨著自信心 的提升 , 認為婚姻是人生必選項的比例有所提升 , 但認為婚姻不是必選 項的比例始終保持在較高水平 。 即使在自信心最高的群體中 , 仍有 65% 的女性認為婚姻不是人生的必選項 ,。在所有受訪女性中 , 沒有考慮過婚 姻問題的比例相對較低 , 從自信心最低的 9. 4%逐漸降至自信心最高的 4. 0% ,。這可能反映了隨著自信心的增強 , 女性更傾向于對婚姻有明確的 態(tài)度和選擇 ( 見圖 5) 。

6. 經(jīng)濟獨立性是影響自信心和婚姻觀念的重要因素

調查數(shù)據(jù)顯示 , 自信心與收入水平呈正相關 ,。低收入女性自評自信心低 分 ( 1 分或 2 分) 的比例最高 , 達 13. 7% ; 而高收入女性自評自信心低分的 比例最低 , 僅為 6. 7% ,。高收入女性自評自信心高分 (4 分或 5 分) 的比例 最高 , 達 76. 2% ; 而低收入女性自評高分的比例較低 , 為 51% 。隨著收入 水平的提高 , 自評自信心 3 分的比例先升高后下降 , 中等收入群體中該比例

333

一 80 %

口 是 回 否 . 沒想過

70

50 40 30 20

0

2分及以下 3分 4分 5分

圖 5 不同自信水平的女性對婚姻是否為人生必選項的態(tài)度 資料來源: 調查數(shù)據(jù),。

最高 , 為 45. 6% (見圖6) ,。數(shù)據(jù)表明 , 較高的經(jīng)濟獨立性會提升女性的自 信心 , 從而增強她們認為婚姻必需的傾向 , 而相對較低的經(jīng)濟獨立性會打擊 女性的自信心 , 使她們更傾向于認為婚姻是非必需 , 同時也會增加對婚姻必 需性缺乏明確態(tài)度的比例 。因此 , 經(jīng)濟獨立性是影響自信心和婚姻觀念的重 要因素 ,。增強女性的經(jīng)濟獨立性或許能在一定程度上提升她們的自信心 , 并 引導其更積極的婚姻觀念,。

一 80

% 75 70 65

55 50 45 40 35 30 25 20 15

5

1分或2分 3分 4分或5分

低收入 中低收入 中等收入 中高收入 高收入

圖 6 不同收入水平女性自信心水平

資料來源: 調查數(shù)據(jù)。

(三) 新生代女性的婚戀觀: 熱愛自由 , 審慎對待婚姻

隨著現(xiàn)代女性獨立意識的增強 , 婚姻的必需性和吸引力有所下降 , 戀愛 被視為探索和體驗的過程 , 而非必然導向婚姻的途徑 ,。調查數(shù)據(jù)顯示 , 在未 婚女性中 , 74. 7%的表示愿意“ 談戀愛”, 表示愿意“ 結婚 ” 的為 40. 9% , 而即不戀愛也不結婚的比例也超過了兩成五,。

1. 新生代女性婚戀觀念呈現(xiàn)“ 戀愛熱衷、婚姻冷淡 ”態(tài)勢

在受訪未婚女性中發(fā)現(xiàn) , 一是不同年齡段女性愿意談戀愛的比例普遍較 高 , 但呈現(xiàn)隨年齡增長而降低的趨勢 ,。“00 后 ” 女性高達 77%的愿意談戀 愛 , 而“ 70 后 ”則只有 60% ,。二是新生代女性雖然熱衷于談戀愛 , 但對婚 姻持謹慎態(tài)度 。“00 后 ”女性中選擇愿意結婚 (26. 2%) 的遠低于愿意談戀 愛 (77. 0%) 的 , 超過 50 個百分點 ; “ 90 后 ” 為 45. 4% , 也低于她們愿意 談戀愛 (75. 1%) 的比例近 30 個百分點 ,。三是都不愿意結婚的比例呈現(xiàn)年 輕化趨勢 , 從“ 70 后 ” 的 20%上升到“ 00 后 ” 的 23. 8% , 反映了新生代女 性中不婚主義觀念的增強 (見圖 7) ,。

一 80 %

70

50 40 30 20

0

"00后 " " 90后 " " 80后 " "70后 "

圖 7 不同年齡代際未婚女性的婚戀意愿

資料來源: 調查數(shù)據(jù)。

2. 工作滿意度狀態(tài)決定未婚女性婚戀意愿高低

調查數(shù)據(jù)顯示 , 一是大多數(shù)女性都有較高的談戀愛意愿 , 但工作狀態(tài)不 佳時會大幅降低這種意愿 ,。對工作不滿意的未婚女性 , 只有 54. 1%的愿意 談戀愛 , 低于其他工作不太滿意群體 (74. 6%) ,、一般群體 (76. 1%) 、較 為滿意群體 (76. 8%) 20 個百分點以上 。二是工作滿意度越高 , 未婚女性 愿意踏入婚姻的意愿就越強 ,。工作較為滿意的未婚女性中愿意結婚的比例最 高 , 為 50% ; 而工作不太滿意的未婚女性中 , 選擇愿意結婚 (25. 4%) 的 比例最低 , 這一比例低于工作較滿意者 24 個百分點以上 ,。三是工作不滿意 的未婚女性中 , 高達 40. 5%的表示既不愿意談戀愛也不愿意結婚 , 高于工 作較為滿意群體 22 個百分點以上 (見圖 8) 。

一 80 %

70

50 40 30 20

0

口 談戀愛 回 結婚 回 都不愿意

比較滿意和很滿意 一般 不太滿意 不滿意

圖 8 不同工作狀態(tài)未婚女性的婚戀意愿

資料來源: 調查數(shù)據(jù),。

二 廣州市女性生育觀念現(xiàn)狀

(—) 廣州市人口出生率持續(xù)下降

近年來 , 廣州市人口出生率呈現(xiàn)總體下降趨勢 ,。根據(jù)廣州統(tǒng)計數(shù)據(jù) , 受

2023年廣州市女性婚戀觀生育觀調查報告

二孩政策影響 , 2015~2017 年 , 出生率從 17. 7咖快速上升至 22. 7咖的高位 , 2018 年隨后回落至 18. 7咖 , 2021~2023 年徘徊在 11咖左右的低位 ; 與 2017 年的高位相比 , 下降超過一半 , 但高于全國水平 (6. 39咖① ) (見圖9) 。

廣州 全國

26 - 24 - 22 - 20 - 18 -

14 - 12 -

8 -

4 - 2 -

2013 2014 2015 2016 2017 2018 2019 2020 2021 2022 2023 ( 年份)

圖 9 2013~2023 年廣州及全國人口出生率變化趨勢

資料來源:《廣州統(tǒng)計年鑒》 (2014~2024 年) 和《中國統(tǒng)計年鑒》 (2014~2024 年) ,。

(二) 當代女性對生育的態(tài)度

當代女性認為生育不再是不可或缺的人生必經(jīng)階段 , 而更多轉化為個人 可自主選擇的生活方式 ,。調查顯示 , 針對生育是否為人生的必選項問題 , 68. 3%的受訪女性表示“ 不是”, 只有 27. 3%的表示“ 是”。這可能與婚姻 狀況 ,、經(jīng)濟發(fā)展 ,、教育水平 、社會價值觀的變化以及個人工作生活經(jīng)歷的差 異有關,。

1. 未婚已婚女性對生育必需性存在鮮明對比

調查數(shù)據(jù)顯示 , 一是未婚女性普遍不認同“ 生育是人生必選項 ” 的高 達 85. 2% , 只有 9. 6%的人認為是必選項 , 這說明對未婚女性來說 , 生育并 不是一個普遍的人生目標 。二是相對于未婚女性 , 已婚女性對生育的態(tài)度更

① 《2023 年國民經(jīng)濟回升向好 高質量發(fā)展扎實推進》, 中國政府網(wǎng) , https: //www. gov. cn/ lianbo/bumen/202401/content — 6926483. htm,。

337

口 是 回否

%

80

40

20

0

85 . 2

68 . 3

50 . 1

46 . 3

27 . 3

廣州藍皮書 . 社會發(fā)展

為均衡 , 其中已婚女性中有 50. 1%的認為生育不是人生的必選項 , 而認為 “ 是 ” 的比例為 46. 3% ( 見圖 10) ,。這可能說明已婚女性在考慮生育問題 時 , 會受到伴侶意見 、家庭規(guī)劃以及其他社會和文化因素的影響,。

女性 未婚女性 已婚女性

圖 10 受訪女性對生育是否為人生必選項的態(tài)度 資料來源: 調查數(shù)據(jù),。

2. 生育觀代際斷裂 : 新生代傾向于非必需 , 老一代秉承傳統(tǒng)觀念

調查數(shù)據(jù)顯示 , 一是年齡越大 , 越傾向于認為生育是人生必選項 。“60 后 ”女性中持這一觀點的比例高達72. 1% ,“ 70 后 ” 為 56. 7% ; 而“ 00 后 ” 和“ 90 后 ”反差凸顯 ,“ 00 后 ”持這一觀點的比例僅為4% , 低于“ 70 后 ” “ 60 后 ”52~68 個百分點 ; “ 90 后 ” 持這一觀點的比例也只有 16% , 低于 “ 70 后 ”“60 后 ”40 ~56 個百分點 ,。二是“ 80 后”,、“90 后 ” 和“ 00 后 ” 三代年輕人普遍不太認同“ 生育是人生必選項”, 選擇比例分別為 59. 0% 、 79. 6% ,、89. 7% ,。三是生育觀呈現(xiàn)明顯的代際斷層 。“60 后 ”“70 后 ” 老一 代人認為“ 生育是人生必選項 ” 的占多數(shù) , 而“ 90 后 ”“00 后 ”新生代則 絕大部分反對 ,“ 80 后 ”人群處于兩代之間 , 認同率為 36. 9% , 是一個過渡 群體 (見圖 11) ,。這反映了新生代年輕人更追求個人自主 , 傳統(tǒng)生育價值觀 正弱化 , 而老一代受傳統(tǒng)觀念影響 , 仍將生育視為人生重要組成部分 ,。不同 代際之間在這一問題上存在較大分歧 , 值得重視相關社會現(xiàn)象和影響 。

%

80

40

20

0

四是未婚愿意生育 已婚未育計劃不生

2023年廣州市女性婚戀觀生育觀調查報告

新生代女性生育意愿低迷 ,。在未婚女性中 , “ 80 后 ” 的生育意愿相對較高 , 為 41. 7% ; 其次是“ 90 后”, 生育意愿為 34. 4% ; 而“ 00 后 ” 的生育意愿 最低 (15. 9%) , 低于“ 80 后 ”25. 8 個百分點 ,。在已婚未育女性中 , “ 00 后 ”計劃不生育的比例 (21. 2%) 分別高于“ 90 后 ” (13. 3%) 、“ 80 后 ” (12. 5) 8 個百分點左右 (見圖 12) ,。

"00后 " " 90后 " " 80后 " "70后 " " 60后 "

圖 11 不同年齡代際女性對生育是否為人生必選項的態(tài)度 資料來源: 調查數(shù)據(jù),。

%

50

40

30

20

0

"00后 " " 90后 " " 80后 "

圖 12 不同年齡代際未育女性的生育意愿

資料來源: 調查數(shù)據(jù)。

3. 文化水平越高越傾向于生育可選擇

調查數(shù)據(jù)顯示 , 一是受教育程度較低者傾向于認同“ 生育是人生必選 項”, 受教育程度為高中/中職及以下的女性中 58. 3%的人認為生育是必選 項 ,。二是隨著教育程度提高認同度逐步降低 , 女性受教育程度提高到大專/ 高職時 , 認同“ 生育是人生必選項 ” 的比例降至 31. 1% , 本科學歷者進一 步降至 25. 4% , 碩士及以上學歷者略有回升至 28. 7% , 但總體呈下降趨勢 (見圖 13) ,。

一 80 %

70

50 40 30 20

0

高中/中職及以下 大專/高職 大學本科 碩士及以上

圖 13 不同受教育程度女性對生育是否為人生必選項的態(tài)度 資料來源: 調查數(shù)據(jù)。

調查數(shù)據(jù)顯示 , 一是在未婚女性中 , 隨著學歷的提升生育意愿呈上升趨 勢 , 高中/中職及以下學歷愿意生育的比例為 20% , 大專/高職學歷的為 28. 9% , 大學本科學歷的為 29. 9% , 碩士及以上學歷的為 35. 3% 。二是在已 婚未育女性中 , 隨著學歷的提升計劃不生育的比例呈下降趨勢 , 大專/高職 學歷不生育的比例為 23. 5% , 本科學歷的降至 13. 8% , 碩士及以上學歷的 為 18. 2% (見圖 14) ,。

4. 經(jīng)濟能力極低極高時傾向于生育必需 , 中等收入則重視個人選擇

調查數(shù)據(jù)顯示 , 一是女性經(jīng)濟獨立性與生育觀念之間呈現(xiàn)“ U”形曲線 關系 ,。當經(jīng)濟獨立性較低或較高時 , 認為生育是人生必選項的比例較高 ; 而

340

未婚生育意愿 已婚未育不生育計劃

2023年廣州市女性婚戀觀生育觀調查報告

一 40

30

20

0

高中/中職及以下 大專/高職 大學本科 碩士及以上

圖 14 不同受教育程度未育女性的生育意愿

資料來源: 調查數(shù)據(jù)。

經(jīng)濟獨立性處于中等水平時 , 這一比例會出現(xiàn)下降 ,。具體來說 , 低收入女性 中有 29. 4%的認為生育是必選項 , 這一比例相對較高 , 可能是由于女性缺 乏經(jīng)濟獨立性 , 更傾向于傳統(tǒng)的生育觀念 ,。隨著收入的增加到中等收入女性 中 , 這一選擇比例降至 21. 3% , 這表明隨著經(jīng)濟條件的改善 , 女性生育觀 念開始現(xiàn)代化 、個體化 , 將生育視為必選項的比例出現(xiàn)下降 ,。而高收入女性 中 , 這一比例上升至 41% , 這說明女性擁有了較為充裕的經(jīng)濟條件承擔生 育成本 , 生育再次成為她們的優(yōu)先選擇 , 此時比例出現(xiàn)回升 ,。二是女性經(jīng)濟 地位越高對生育必選項的比例就越高 。調查數(shù)據(jù)顯示 , 在家庭收入中所占比 重較低 (30%以下) 的女性 , 只有 22. 4%的認為“ 生育是人生必選項”; 當 個人收入占比在 30%~50%時 , 該比例上升至 28. 6% ; 而個人收入占比超過 50%時 , 認同度進一步提高到 30. 2% (見圖 15) ,。這說明經(jīng)濟的獨立和話語 權賦予了她們更大的選擇自主權 , 使她們能夠按照自己的意愿作出是否生育 的決定,。

5. 生活工作狀態(tài)良窘?jīng)Q定女性生育觀差異 , 環(huán)境壓力越小者越視生育為 必需

調查數(shù)據(jù)顯示 , 一是女性對生活和工作狀態(tài)的滿意度越高 , 認為生育是 人生必選項的比例就越高 。對生活狀態(tài) ,、工作狀態(tài)很滿意的女性中 , 分別有

一 50

40

30

20

0

一 35 %

30

25

20

15

5

0

月均個人收入

低收入 中低收入 中等收入 中高收入 高收入

個人收入占家庭收入比例

占30%以下 占30%~50% 占50%以上

圖 15 女性經(jīng)濟狀況對 “ 生育是人生必選項” 的影響 資料來源: 調查數(shù)據(jù),。

高達 58. 8% 、59. 5%的認為生育是人生必選項 , 這可能是因為生活和工作狀 態(tài)良好的女性 , 擁有較為充足的物質條件和良好的心理狀態(tài)去考慮生育問 題 ,。二是女性生活和工作狀態(tài)的滿意度越低 , 認為生育是人生必選項的比例 就越低 ,。對生活狀態(tài) 、工作狀態(tài)不滿意的女性中 , 認為生育是人生必選項的 比例分別只有 17. 5% ,、16. 7% , 分別低于對生活工作狀態(tài)很滿意的 41. 3 個,、 42. 8 個百分點 (見表 3) 。這可能是生活和工作狀況不佳的女性面臨較大的 生活工作壓力 , 她們對生育可能持更為理性和現(xiàn)實的考慮,。

342

2023年廣州市女性婚戀觀生育觀調查報告

表 3 不同生活狀態(tài) ,、工作狀態(tài)女性的生育觀

單位: %

資料來源: 調查數(shù)據(jù)。

(三) 廣州市民生育規(guī)模

2015 年 10 月全面放開二孩政策 , 2021 年 5 月出臺三孩政策 ,。廣州市的 戶籍人口生育模式在過去 10 年中發(fā)生了明顯的變化 ,。1 孩生育占比從 2013 年的高點 (73. 86%) 逐漸下降 , 2017 年達到最低 (37. 17%) , 大幅下降了 36 個百分點以上 ; 在政策放開后 , 2 孩生育占比從 2014 年的 25. 30%快速攀 升 , 2017 年達到頂峰 (59. 21%) , 大幅上升了近 34 個百分點 。但自 2018 年開始 , 1 孩生育占比出現(xiàn)反彈并逐漸上升至 2022 年的 47. 85% ; 而生育兩 個孩子的占比逐年遞減 , 2022 年降至 41. 01%的水平 ,。而三孩政策實施后 , 雖然三孩及以上生育占比持續(xù)上升 , 從 2020 年的 9. 16%增長到 2022 年 11. 14% , 不過總體占比仍較低 ,。這說明政策效果有限 , 而經(jīng)濟 、社會等其 他約束因素的影響逐步顯現(xiàn) (見圖 16) ,。

已婚已育女性生育規(guī)模 ,。調查顯示 , 大多數(shù)已育女性 (67. 3%) 生育 了 1 個孩子 , 30. 6%的生育了2 個孩子 , 只有 2%的生育了 3 個孩子及以上 , 生育 3 個孩子及以上的主要集中于低學歷 ( 高中/中職及以下) 群體 (10. 5%) 、較強自信心 (5 分) 的群體 (6. 1%) ,、“ 80 后 ” 群體 (4. 7%) ,、 家庭經(jīng)濟地位較低 ( 個人收入占家庭收入的 30%以下) 的群體 (4. 7%) 、 中低收入群體 (4. 5%) 和低收入群體 (4. 3%) ,。

343

- 73 . 86 72. 86

65 . 87

- 55 · 75

59 . 21

536

40 .23 43 . 20 44. 36 44.08 41 . 01

32 .53 4. 93

37 . 17

23 . 96

25 . 30

14

8 .20

3 . 62

2. 18

1 60 2. 31

1 . 84

1孩 2孩 3孩及以上

80 70

50 40 30 20

0

2013 2014 2015 2016 2017 2018 2019 2020 2021 2022 (年份 )

圖 16 2013~2022 年廣州市戶籍人口生育孩子數(shù)量占比情況 資料來源:《廣州統(tǒng)計年鑒》 (2014~2023 年) ,。

未育女性計劃生育規(guī)模 。調查顯示 , 在未婚女性中表示愿意生育孩子 的比例為 30. 4% ; 在已婚未育女性中 , 44%的計劃生育 1 個孩子 , 40. 8% 的計劃生育 2 個孩子 , 計劃生育 3 個孩子的為 0 , 15. 1%的計劃不生育。 這反映了未婚女性生育意愿較低 , 而已婚未育女性大部分計劃生育 1 ~ 2 個孩子,。

1. 不同年齡段女性生育意愿和生育規(guī)模呈現(xiàn)明顯分化

調查數(shù)據(jù)顯示 , 一是“ 80 后 ”成為現(xiàn)階段“ 雙孩生育 ” 主力軍 ,。在已 婚已育女性中 , “ 80 后 ” 群體中生育 2 個孩子的比例最高 (44. 1%) , 高于 “ 90 后 ” (22. 4%) 、“70 后 ” (23. 8%) ,、“60 后 ” (16. 3%) 20~30 個百分 點 ,。在已婚未育女性中 , “ 80 后 ” 計劃生育 2 個孩子的比例也最高 , 為 56. 3% ; 其次是“ 00 后 ” (54. 5%) 。

二是單孩生育主力由老年代轉向新生代 ,。在已婚已育女性中 , “ 60 后 ” 群體中生育 1 個孩子的比例最高 , 為 83. 7% ; 其次為“ 90 后 ”“70 后”, 分 別為 77. 6% ,、75. 5% 。在已婚未育女性中 ,“ 90 后 ”計劃生育 1 個孩子的比 例最高 (50%) , 高于 “ 00 后 ” (24. 2%) 25. 8 個百分點 ,、 “ 70 后 ” (31. 3%) 18 個百分點以上,。

三是生育三孩基本無人響應 。在已婚已育女性中只有少部分“ 80 后 ” 344

(4. 7%) ,、“70 后 ” (0. 7%) 生育三孩 , 其他年齡段無人生育三孩 , 也無人 計劃生育三孩 (見圖 17) ,。這說明 , 年輕一代的生育意愿正在持續(xù)降低 , 生 育規(guī)模也趨于小型化。

80

40

20

口 1孩 回 2孩

已婚未育者計劃生育情況

" o0后 " " 90后 " " 80后 " "70后 "

已婚已育者生育情況

%

80

40

20

0

" 90后 " " 80后 " "70后 " " 60后 "

圖 17 不同年齡代際已婚女性生育計劃

資料來源: 調查數(shù)據(jù),。

2. 女性的受教育水平與生育規(guī)模存在明顯的負相關

在已婚已育女性中 , 調查數(shù)據(jù)顯示 , 一是生育 1 孩的比例隨學歷程度升 高而上升 , 高中/中職及以下學歷的為 57. 9% , 大專/高職學歷的為 63. 2% , 大學本科學歷的為 68. 4% , 碩士以上學歷的則高達 71. 4% ,。

二是生育 2 孩的比例在不同學歷間差異不大 , 各學歷層次生育 2 孩的比例在三成左右 。三 是生育 3 孩及以上的比例隨學歷升高而明顯下降 , 高中/中職及以下學歷群 體中選擇比例為 10. 5% , 大專/高職學歷群體則降至 3. 4% , 本科學歷群體 僅為 1. 5% , 而碩士及以上學歷群體中則無一人生育 3 孩 (見圖 18) ,。

一 80 %

70

50 40 30 20

0

1孩 2孩 3孩及以上

高中/中職及以下 大專/高職 大學本科 碩士及以上

圖 18 不同受教育程度已婚已育女性育孩規(guī)模情況 資料來源: 調查數(shù)據(jù)。

在已婚未育女性中 , 隨著學歷的升高生育規(guī)模有所降低 ,。一是計劃生育 1 孩的比例隨學歷升高而上升 , 大專/高職學歷為 35. 3% , 本科學歷為 43. 7% , 碩士及以上學歷為 48. 5% ,。二是計劃生育 2 孩的比例在不同學歷間 差異不大 , 大專/高職 、本科學歷均在四成二左右 ,。三是所有學歷層次均未 出現(xiàn)計劃生育 3 孩的情況,。

3. 經(jīng)濟獨立性和家庭經(jīng)濟地位是影響女性生育規(guī)模選擇的關鍵因素

在已婚已育女性中 , 女性的經(jīng)濟獨立能力與其生育規(guī)模呈“ V”形曲線 走勢 。調查數(shù)據(jù)顯示 , 一是低收入群體生育規(guī)模較大 ,。低收入群體中 , 生育 2 孩及以上的比例高達 47. 8% ,。二是收入處于中等水平時生育規(guī)模較小 。 中 等收入 ,、中高收入群體中生育 2 孩及以上的分別為 31. 6%和 27. 2% , 為最 低點 ,。三是收入達到較高水平后 , 生育規(guī)模有所回升 。在高收入群體中 , 生 育 2 孩及以上的比例為 36. 4% (見圖 19) ,。

一 80 %

70

50 40 30 20

0

1孩 2孩及以上

低收入 中低收入 中等收入 中高收入 高收入

圖 19 不同收入水平已婚已育女性育孩規(guī)模情況 資料來源: 調查數(shù)據(jù),。

已婚未育女性中 , 在不同經(jīng)濟獨立能力水平下 , 對生育規(guī)模計劃存在一 定差異 。調查數(shù)據(jù)顯示 , 一是在計劃生育 1 孩中 , 中高收入群體 (49%) 比 例最高 , 其次是中等收入群體 (48. 1%) , 高收入群體 (33. 3%) 的比例最 低 ,。二是在計劃生育 2 孩中 , 中低收入群體 (53. 1%) 的比例最高 , 中等收 入群體 (35. 6%) 最低 , 低于中低收入群體 17. 5 個百分點 ; 而低收入 ,、中 高收入 、高收入群體的比例均過四成 , 分別為 41. 7% 、41. 2% ,、41. 7% ,。三 是低收入群體計劃生育 1 孩和2 孩的比例均為 41. 7% , 處于中間值 。四是高 收入群體中計劃“ 不生 ” 的比例高達25% (見圖20) ,。

家庭的經(jīng)濟地位決定女性生育規(guī)模選擇 ,。在已婚已育女性中 , 隨著家庭 經(jīng)濟地位的提升 , 生育 1 孩的比例逐步上升 , 而生育 2 孩及以上的比例則逐 步下降 ; 其中生育 3 孩的比例最高的是家庭經(jīng)濟地位較低 ( 個人收入占家 庭收入的 30%以下) 的群體 , 為 4. 7% 。在已婚未育女性中 , 家庭經(jīng)濟地位 中等 (個人收入占家庭收入的 30%~50%) 的群體 , 計劃生育 1 孩的比例最 高 (51. 8%) , 其次是家庭經(jīng)濟地位較低的群體 (45. 1%) ; 家庭經(jīng)濟地位 較高 (個人收入占家庭收入的 50%以上) 的群體 , 計劃生育 2 孩的比例最 高 (52. 2%) (見圖 21) ,。

50

40

30

20

0

1孩 2孩 不生

低收入 中低收入 中等收入 中高收入 高收入

圖 20 不同收入水平的已婚未育女性計劃育孩規(guī)模情況 資料來源 : 調查數(shù)據(jù),。

一 80 %

70

50 40 30 20

0

占30%以下 占30%~50% 占50%以上

已育1孩 已育2孩及以上 計劃育1孩 計劃育2孩

圖 21 不同家庭經(jīng)濟地位已婚女性已育和未育計劃育孩規(guī)模情況 資料來源 : 調查數(shù)據(jù)。

三 影響廣州市生育率持續(xù)下降的因素分析

女性婚姻觀念變遷,、女性受教育程度和經(jīng)濟地位的不斷提升,、小家庭生 育觀念的廣泛傳播、生育成本的持續(xù)上升等 , 都是導致廣州市生育率持續(xù)下 降的主要影響因素,。

(—) 婚姻觀念現(xiàn)代化拖累生育意愿

數(shù)據(jù)顯示 , 現(xiàn)代女性視婚姻為選擇而非必需 , 致使單身人數(shù)增加 , 將減 少婚育適齡期的人口規(guī)模 , 而婚姻是生育的主要渠道 ; 婚齡不斷推后導致生 育高峰延遲 , 生育年齡逐漸偏向高齡 , 而高齡生育風險大 , 可能造成不孕,、 流產等情況 , 降低生育意愿。

(二) 女性學歷提高致生育規(guī)?？刂苾A向增強

數(shù)據(jù)顯示 , 女性學歷越高 , 生育 1 個孩子的比例越高 , 生育 2 個及以上 孩子的比例則越低 ,。高學歷女性群體傾向于控制生育規(guī)模 , 這與她們較強的 職業(yè)發(fā)展訴求和對事業(yè)的重視程度有關。

(三) 女性經(jīng)濟地位升高推動生育規(guī)模向小型化轉移

數(shù)據(jù)反映 , 無論是女性個人收入還是在家庭收入中所占比重 , 經(jīng)濟地位 越高 , 選擇生育 1 個孩子或不生育的比例越大 , 生育 2 個及以上孩子的比例 就越小 ,。經(jīng)濟獨立賦予了女性更大的生育自主權 , 她們更傾向于控制生育 規(guī)模,。

( 四 ) 多孩生育觀念式微

調查顯示 , 當代已婚已育女性中 , 生育 1 個或 2 個孩子占絕大多數(shù) , 極 少人選擇生育 3 個及以上孩子 , 傳統(tǒng)的多孩生育觀念已經(jīng)式微 , 小家庭模式 成為主流。

(五) 生育成本持續(xù)上升

一是養(yǎng)育孩子的經(jīng)濟成本呈上升趨勢 ,。根據(jù) 《 中國生育成本報告 2024 版》 估算 , 2024 年全國城鎮(zhèn) 0 ~ 17 歲的養(yǎng)育成本平均約為 66. 7 萬元 , 較 2022 年上升了約 3. 5 萬元 ; 廣州與北京 ,、上海均屬于一線城市或超大城市 , 其養(yǎng)育成本可參照北京 、上海水平 , 約為 90 萬元 (見表 4) ,。

表 4 全國孩子的養(yǎng)育成本

單位: 元

資料來源: 育媧人口:《中國生育成本報告 2024 版》,。

二是養(yǎng)育孩子的時間成本和機會成本主要都是由女性承擔 。第四期中國 婦女社會地位調查數(shù)據(jù)顯示 , 時間成本包括日常生活照料 ( 特別是 3 歲及 以下孩子的照料) (76. 1%) ,、幼兒園及小學上學接送 (63. 6%) 和輔導作 業(yè) (67. 5%) 等,。① 由于女性花在撫養(yǎng)孩子上的時間和精力較多 , 很難同時 兼顧繁重且日新月異的職場工作 , 部分女性放棄生育孩子換取在事業(yè)上穩(wěn)定 或更進一步的機會。

四 國外經(jīng)驗借鑒

隨著人口結構的變化 , 許多國家面臨著勞動力短缺和社會保障體系壓力 的挑戰(zhàn) , 因此鼓勵生育成為一種重要的策略 ,。國外一些典型做法側重于綜合 發(fā)力 , 通過財政補貼 ,、稅收優(yōu)惠 、育兒假期 ,、公共服務等多管齊下 , 切實緩 解家庭生育壓力,。

① 《第四期中國女性社會地位調查主要數(shù)據(jù)情況發(fā)布》, 搜狐網(wǎng) , https: //www. sohu. com/a/ 512445958— 121106902。

(—) 北歐國家

瑞典 ,、丹麥 ,、芬蘭等北歐國家實行了較為完善的生育假 ,、育兒假制度 , 并提供優(yōu)惠的公共托育服務 , 允許夫妻分享帶薪育兒假期 , 減輕家庭負擔。 良好的工作生活平衡政策 , 鼓勵男女平等分擔家務育兒責任 , 有利于提高生 育率,。

(二) 法國

法國是生育率較高的歐洲國家 , 主要得益于一系列生育獎勵措施 , 包括 生育補貼 ,、按孩子數(shù)量遞增的家庭津貼 、減免所得稅和提供公共住房等 ,。同 時加強了托育服務 , 減輕家庭育兒壓力,。

(三) 新加坡

新加坡為應對人口老齡化 , 自 2015 年起實行“ 嬰兒獎勵金 ”計劃 , 國 家為每一個新出生的公民子女發(fā)放現(xiàn)金獎勵 , 第三胎起金額更高 。同時開放 更多育兒假期 , 并提供優(yōu)惠的醫(yī)療護理,。

( 四 ) 加拿大

加拿大聯(lián)邦政府為有子女家庭提供兒童補助金 , 孩子數(shù)量越多補貼越 高 ,。并通過**兒童看護費 、教育儲蓄計劃等優(yōu)惠政策 , 減輕家庭負擔 , 吸 引生育,。

(五) 日本

為應對嚴重的人口老齡化問題 , 日本企業(yè)逐步采取彈性工時 ,、在家辦公 等青睞家庭的工作環(huán)境 。知名公司如東京瓦斯還設立了內部托兒所 , 為員工 解決育兒難題,。

351

五 鼓勵生育的對策建議

(—) 完善生育假制度

調查顯示 , 22. 8%的女性認為最實用的鼓勵生育政策是男女同休產假,。 建議實施男女同休產假 , 鼓勵男性平等分擔家務育兒責任 , 緩解女性的生育 壓力和職場競爭力 , 促進工作家庭平衡。

(二) 完善生育育兒補貼政策 , 分擔家庭經(jīng)濟負擔

一是根據(jù)孩子數(shù)量遞增提供生育補貼 ,、家庭津貼等財政補貼 , 并給予一 定的所得稅費減免 , 適當分擔家庭生育和養(yǎng)育成本 ,。調查顯示 , 30. 2%的女 性認為生育補貼是最實用的鼓勵生育政策 。還可以把戶籍制度因素考慮進 去 , 對多孩家庭給予更多的優(yōu)惠政策 ,。二是出臺針對性的托育費用補貼政 策 , 對經(jīng)濟狀況較為薄弱的中低收入家庭予以適當資助 , 通過直接補貼一部 分托育費用的方式 , 有效減輕其在托育服務支出方面的經(jīng)濟壓力 , 從而確保 其能夠基本享有公共托育服務 , 實現(xiàn)托育資源的基本可及性,。

(三) 多措并舉促進普惠托育服務供給擴大及質量提升

一是政府加大對普惠性早教事業(yè)的財政支持 , 擴大普惠型幼托資源的供 給 。根據(jù)實際情況 , 在現(xiàn)有公辦幼兒園中增設托育服務 ,。二是鼓勵民辦幼兒 園也增設托育服務 , 并給予政策支持和優(yōu)惠 ,。如補貼一定年限的房租 、水電 費 , 或可采取公建民營的形式 , 減輕民辦機構的運營成本壓力 , 降低幼托 費 ,。三是鼓勵 、支持企事業(yè)單位內部設立托兒所 , 對于規(guī)模較大的企業(yè) ,、人 口較集中的產業(yè)園區(qū) , 政府可給予一定的政策支持 , 鼓勵為職工孩子提供方 便就近的托育服務 ,。四是著力加強優(yōu)質幼托從業(yè)人員隊伍建設 , 全面提升從 業(yè)人員薪酬待遇水平 , 持續(xù)加大專業(yè)培訓投入力度 , 以此不斷提升公共托育 服務的整體質量水平。

( 四 ) 促進“ 媽媽崗 ”發(fā)展

“ 媽媽崗 ”是緩解女性生育后再就業(yè)焦慮的一種新興就業(yè)模式 ,。一是引 入高附加值崗位 , 除了傳統(tǒng)的家政等中低端崗位外 , 可以引入如 IT,、設計、 教育輔導等高附加值的崗位 , 不僅可以提供更好的收入 , 還能提升職業(yè)滿意 度和社會價值 ,。二是政府可以通過提供稅收優(yōu)惠 ,、社保補貼等政策優(yōu)惠 , 鼓 勵企業(yè)提供“ 媽媽崗”。三是建立良好的工作環(huán)境 , 為“ 媽媽崗 ” 提供舒 適 ,、尊重的工作環(huán)境 , 鼓勵她們在工作中發(fā)揮自己的特長和優(yōu)勢,。

(五) 全面推進輔助生殖技術法治化 ,、保險化 、專業(yè)化和創(chuàng)新化

一是制定和完善輔助生殖技術的相關法律法規(guī) , 加強監(jiān)管和倫理監(jiān)督 , 確保輔助生殖技術的安全和倫理性 , 防止技術濫用 , 保護受孕家庭的合法權 益 ,。二是提供醫(yī)療保險支持 , 將輔助生殖技術項目納入醫(yī)保支付范圍 , 并加 大報銷比例 , 減輕不孕不育家庭的經(jīng)濟負擔 ,。三是建立專業(yè)培訓體系 , 加強 醫(yī)務人員在輔助生殖技術方面的專業(yè)培訓 , 提高服務質量和成功率 。四是鼓 勵科技創(chuàng)新 , 支持輔助生殖技術的研究和創(chuàng)新 , 包括基因診斷與治療 ,、多組 學技術 ,、組織工程 、干細胞治療等新興醫(yī)學科技的應用,。

(六) 探索推進非婚生育合法化及相關權益保障

一是進一步完善相關法律政策 , 保障非婚生育母親的權益保障 , 建議 以廣州市為試點 , 在 《 廣州市人口與計劃生育服務規(guī)定》 中 , 生育產假,、 生育保險 、生育津貼等生育服務和福利取消結婚限制 ,。二是簡化生育登記 流程 , 如簡化證明材料的要求 , 減少不必要的審查步驟 ,。三是提供專門的 服務窗口 , 減少她們在尋求生育服務時的排隊時間和困擾 。 四是提供專門 的咨詢服務平臺 , 解答她們在生育服務和福利方面的疑問 , 該平臺可以通 過電話 ,、網(wǎng)絡等多種方式提供服務 , 確保非婚生育人群能夠及時獲得幫 助 ,。五是加大宣傳教育力度 , 消除社會歧視 , 營造包容和理解非婚生育的 氛圍。

參考文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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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訊員/粟華英

責任編輯/劉秀